四、堅持兩愛，樹立雙風，落實四化，防止四氣
2011年9月9日，在接受《江蘇佛教》編輯訪談時，記者問及“管理好寺院的法鑰是什麼？”凈慧長老答以九個字：“我的經驗很簡單，就是‘兩愛、雙風、四要、四不要’，一共九個字。這是最基本的東西。堅持兩愛的根本方向，樹立雙風的根本任務。根本方向就是堅持兩愛——愛國愛教；樹立雙風——道風、學風。這是綱領，是根本，只要把這個根本抓住了，綱舉然後就目張。愛國怎麼做，愛教怎麼做······”[1] 長老認為：“我們強調要加強道風建設，強調提升佛教整體素質，把‘四要、四不要’做到了就行了。‘四要、四不要’講清楚了，道風建設就有內容了，否則的話，道風建設沒有內容。在寺院管理上抓住‘兩愛、雙風、四要、四不要’這個綱，大方向就不會錯了。當然具體的管理辦法，各個寺院因事因地都有不同的規章制度。‘兩愛、雙風、四要、四不要’是寺院管理的大框架。”[2]
在此基礎上，長老晚年進一步將“四化”的僧團建設理念與堅持愛國愛教、加強道風學風進行了有機融合，形成了“堅持兩愛、樹立雙風、落實四化、防止四氣”的全方位僧團自身建設理念：
遵循《宗教事務條例》的規定，特别致力於以“堅持兩愛、樹立雙風、落實四化、防止四氣”為內容的僧團自身建設。“兩愛”即愛國、愛教；“雙風”即道風建設和學風建設；“四化”即寺院道風堅持傳統化，寺院管理堅持律制化，寺院弘法堅持大眾化，寺院生活堅持平民化；“四氣”即要防止為人處事中的“俗氣”，待人接物中的“闊氣”，僧信交往中的“官氣”，做人做事中的“霸氣”。在把握愛國愛教大方向上，“堅持政治上靠得住、學識上有造詣、品德上能服眾、關鍵時起作用”的原則；在管理上，堅持大眾認同、大眾參與、大眾成就、大眾分享的原則；在人才培養上，堅持養成僧格、融入僧團的原則；在道風建設上，堅持將信仰落實於生活，將修行落實於當下，將佛法融化於世間，將個人融化於大眾的原則；在學風建設上，堅持信、戒、學、修一體化的原則；在對信眾弘法上，堅持宣講做人做事的“二八方針”，即做人以信仰、因果、良心、道德八字為方針；做事以感恩、包容、分享、結緣八字為方針，使信眾的心靈得到凈化，道德得到提升，促進家庭和諧、社會和諧，出色地完成各自承擔的本職工作，積極為經濟社會發展作貢獻。[3]
堅持愛國、愛教是根本方向；樹立道風、學風是根本任務，這些都是不可動搖的。而如何堅持好這個根本方向，落實好這個根本任務？則要從防止“四氣”入手，落實“四化”精神。長老認為，在寺院管理工作中做到以上要求，“一座寺院、一個僧團就能如法如律地‘內強素質、外樹形象’，做好僧團自身建設工作”[4]。這也可視為凈慧長老“生活禪”理念在寺院管理上的要求。長老主張僧團管理一定要有指導思想，將上述理念和要求認真地貫徹到寺院的管理工作當中去，寺院管理才真正有個頭緒，才真正知道管理究竟要做什麼。
在有些語境下，長老也將此四句與“養成僧格，融入僧團”相聯繫，強調“以僧伽為本位，養成僧格，融入僧團，堅持兩愛，樹立雙風，防止四氣，落實四化”[5]。
五、結語
黨的十八大以來，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堅持勤儉辦一切事業，堅決反對講排場比闊氣，堅決抵制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；要大力弘揚中華民族勤儉節約的優秀傳統，大力宣傳節約光榮、浪費可恥的思想觀念，努力使厲行節約、反對浪費在全社會蔚然成風。[6]2022年6月8日，在第19次全國性宗教團體聯席會議上，全國性宗教團體聯合發出《關於崇儉戒奢的共同倡議》，提出四個倡導、四個反對，聯繫實際，有的放矢。
2021年12月，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就強調：“要支持引導宗教界加強自我教育、自我管理、自我約束，全面從嚴治教，帶頭守法遵規、提升宗教修為。”[7]由此可見，在佛教界提倡勤儉樸素的精神，崇儉戒奢，堅持節約，既符合黨和政府對佛教界的要求，也是佛教在當今時代健康傳承的應有之義。
“回報四恩講兩愛，勤修三學樹雙風。”在中國佛教長達兩千多年的傳承中，許許多多高僧大德和修行者為我們樹立了榜樣，如何更好地發掘這些典範意義，使當代佛教界從思想和行動上落實勤儉樸素的精神，是擺在我們面前的現實課題。凈慧長老基於佛教傳統精神與現實思考所提出的僧團“四化”，特別是堅持僧團生活平民化、建設“平民佛教”的主張，具有積極的借鑒意義。
本文原載《法音》2022年第08期，作者明傑法師
中國人民大學哲學院2018級博士研究生
中國佛教協會綜合研究室主任
【注釋】：
[1][2]《〈江蘇佛教〉訪談錄》，載《生活禪要義》下冊，宗教文化出版社，2020年版，第1067頁，第1069頁。
[3]凈慧：《在湖北省宗教界代表人士迎春座談會上的發言》，載《守望良心》，中國商務出版社，2018年版，第41-42頁。
[4]凈慧：《在生活中修行，在修行中生活》，載《法音》，2012年第6期，第15頁。
[5]凈慧：《邢台玉泉禪寺第五次傳法大典法語》，載《空花佛事》，生活禪文化公益基金會，第431頁。
[6]參見《習近平：節儉樸素，力戒奢靡，是我們黨的傳家寶》，求是網，2022年6月19日發表。
[7]習近平在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強調，堅持我國宗教中國化方向，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。
